从雪山行回来的第三天晚上。

在这三天内，应无惜果然消失得无影无踪，就算是练三生找了发姬城内的乞丐朋友，也没有找到应无惜，她很有可能已经离开了发姬城。

真是一个奇怪的女孩子呢。

而今夜，练三生再度入梦。

梦里依旧是悬挂着那血红色的月亮，她站在了河泽城的城门口，心情非常紧张。虽然上次在河泽城内已经和绿火眼鬼、没毛鬼打过照面，并且交流了几句，但练三生依旧是觉得心惊胆颤。

而且已经预知会遇见他们，心情便更加复杂了。

稍微调整了一下情绪，练三生抚了抚心口，反复告诫自己不要害怕，他们对自己没有坏心后，方才向河泽城内走了进去。

她站在死寂的街道上，望着前方荒无人烟的街道，内心倒是一阵凄凉。

不知道绿火眼鬼和没毛鬼现在会在城中哪里？

“咳咳！”练三生清了清嗓子，大喊道，“我来了！”

嗤——

城内到处传来古怪的响声，想来是那些尸体化作飞灰了吧。

没有动静。

练三生眨了眨眼睛，刚一个回头，就差点没把自己给吓死，因为绿火眼鬼和没毛鬼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她的身后。

她恼火道：“你们两个走路就不能带点声音吗？你到底还想不想我救你们了？”

绿火眼鬼迟钝地说道：“刚……刚想叫你。”

练三生叹气，跟这样的存在交流，实在是让人难受。她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，道：“我好不容易才入梦一次，这次可不能再被打岔了，你们别过来，就站在那里说吧。这究竟都是怎么回事？我究竟是谁？”

没毛鬼道：“你是……巫——”

“什么鬼，我才不是巫婆。”练三生翻白眼。

绿火眼鬼慢腾腾道：“你是……巫……族。”

巫族？

练三生眨了眨眼睛，向来不管什么事情搭上“巫”这个字后，都会变得及其诡异起来，现在这么想想，能够梦入鬼道，能够听懂这些恶鬼在说什么，本身就很诡异。

“好，我相信你。”练三生点了点头，痛快地接受了自己是个巫族的设定，“那么，巫族是什么？为什么能够救你们？”

跟绿火眼鬼、没毛鬼交流，简直是在磨练她的耐心，不过耗费了大把时间后，总算是搞清楚了他们所知道的事情。

他们二人并不知道巫族究竟是什么来历，但是他们曾经见过巫族到河泽城里来，引走了一些恶鬼，等那些恶鬼回来后，实力便倍增了起来，并且离开了河泽城。

从那些被引渡过的恶鬼口中得知，恶鬼在巫族的认识中不叫恶鬼，而是叫死魂灵，被引出恶鬼道后，要帮助巫族去战斗，而此时的死魂灵，便被叫做——战鬼。

只有成为了战鬼，才有救赎自身的机会，因为死魂灵吞噬了武者的武魂后，能够增加身为死魂灵的修为，只有提升了修为，才能够离开河泽城，向恶鬼道的其他地域而去。

恶鬼道的其他地域危机四伏，甚至连阴气稍有波动，都能够让死魂灵灰飞烟灭，这也是绿火眼鬼和没毛鬼一直被困在河泽城中，无法离去的原因。

绿火眼鬼和没毛鬼已经被困在河泽城中无数岁月了，连他们也数不清楚，甚至记忆已经模糊，不知道恶鬼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，似乎是一场大灾难，而在这场灾难发生之前，河泽城曾经是一个繁华的城邑，灾难发生后，也不过只是瞬间，城中的大多数人全都犹如被岁月凝固住了，僵成了一个姿势，然后慢慢地腐朽……

绿火眼鬼、没毛鬼和其他死魂灵生前还算是修为不错的存在，所以能够存活下来，只不过他们的容貌也被岁月侵蚀。而其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