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啊,这是我家侯爷。”忠叔让侯爷靠在自己怀中,从袖口掏出一个哨子来,吁的一声响起,立刻有银鸽飞来。
辛语澜看着忠叔一阵利落的操作,将信送了出去,也心知此刻再不是游山玩水的好时候了。
她拽了拽忠叔的衣服,嗫嚅道:“不若我们先回涿州吧。”
“万万不可。”忠叔知道护国侯是去了涿州之后才失踪的,说明涿州肯定是一滩浑水,此刻再贸然回去,岂不是自投罗网?
辛语澜心念一动,也知道是自己考虑的不够周到,便道现在此地寻客栈住下便是。
而后又从包袱里掏出女人家上妆的物件来,给护国侯仔细的描摹了一番,也算是伪装。
可谁知,即便如此,二人还是没能找到居所,盖因入住客栈需要身份文牒,他们又到哪里去找一份护国侯的呢?
幸而他们距京城本就不算远,宁香得知此事,冒着风险在城郊庄子往外传信,不过一日半的功夫,便有京城来人寻忠叔一行人,同时还带了一份伪造的文牒。
许青原就是个闲不住的,一接到任务立刻就出发了,也未曾耽误许久,在路上还雇了牛车,待与忠叔汇合之后,牛车随后也便到了。
“还是少夫人想的周到。”见到许镖头出示的“粉黛”的信物,忠叔可算松了一口气。
原以为涿州战事吃紧,他和辛语澜还要在林子里再就和几日,他倒是没什么,可辛语澜一个女子,总在深山老林里也不合适。
许青笑的爽快,黢黑的面孔衬的一口白牙熠熠生光:“要不是主子找俺,俺还惦记着去请缨呢。他娘的,这阵子可闷死兄弟们了。”
护国侯还在昏迷,几人靠着假文牒进了京城之后,忠叔才好去找相熟的大夫,都是护国侯府自己豢养的郎中,平日里在城中游方,出了事也好找些。
在宁香的安排下,几人住在了胭脂铺后身的小阁楼上,阁楼底下的大院平房里还住着先前宁香一并救下的镖师们,倒是十分安全。
侯夫人得了消息,也紧赶慢赶到了胭脂铺来,这家总光顾的店面,竟然是儿媳妇的产业,她也是大为赞叹,细思后倒觉得这里比在侯府安全些。
为此阿厌也不得不一直在侯府中留守了,佯装侯爷夫人全都失踪了的假象。
不过还好宁香心疼他,把妙绫遣了回来,二人打打闹闹的,也的确显得往日宁静的侯府骚乱了起来。说来也是妙绫这性子歪打正着。
因护国侯身体受损,就算醒来了,也十分虚弱,无法出面主持大局,欧阳少谦头一次跟自己的老子发了火,来信“痛骂”二老贪玩。
信是忠叔读的,语气里丝毫没办法出现严厉的气势,甚至读完了先替小主子跪下了。
侯夫人倒是笑的前仰后合,看着侯爷黑着一张脸想发火又发不出来的样子,笑的岔了气。
不过来信倒也提起涿州边境形势险峻,有些事情他顾不上了。便委托二老做媒,给忠叔和辛语澜办一场喜宴。
侯夫人最喜欢掺和这些好玩的事情,满口答应了下来,还帮二人去登了户籍。
京城粉黛胭脂铺后院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。
一伙儿可疑的人物也同时被扣在了京城的城门外。
“什么商贾,我看你就是奸细!”
守城士兵见蒋知州携带家眷众多,一番盘问又驴唇不对马嘴,蒋知州一开始还咬定自己是行商坐贾之人,后来又称投亲,却死活说不上来投奔何人。
毕竟他是直接奔着崔太后来的,他总不能说是投奔太后吧?
两相争执之时,恰好太后移驾城门处,这才稳住了场面。
蒋知州也道幸好自己提前给太后递了信儿,此刻见到太后就像见到了亲娘,也不顾一众家丁仆从都看着,连滚带爬扑倒了太后仪驾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