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漂亮了。”范吉辉拍了拍明筠的顶发,笑道。
明筠微垂着头,只是笑,没有说话。
范吉辉从远方归家,最先必去拜见父亲,范吉射与他一同往范鞅的正堂去了。在正堂拜见过老父之后,范吉辉便匆匆的赶去二房探望。他们去的时候,是范吉佑的长子范程守在床前。
整间屋子里弥散着苦涩的药味儿,床上散着半拉帘子,云雾绡的料子,浅浅的褐色,用金线绣满了寿字纹。床头的那半扇帘子用红色福字流苏绳扎起,床尾那半扇随意散着,那帘子很长,几乎要垂到地毯上去了。床边的黑檀木桌上堆满了各种瓶瓶罐罐,全是些续命的虎狼之药。屋里所有伺候的人都是一脸愁倦,倒蹙着眉,耷拉着嘴,没有半分鲜活气。一股颓败之气从屋子的各个角落散发出来,纵使装饰再奢华,也是掩盖不住的。
屋里地龙烧的极旺盛,范程卷着半截袖子,半跪在床头的脚榻上。一个婢女跪在侧端着铜盆,范程亲手将帕子绞干了,仔细的用温热的巾子给昏睡在床的范吉佑擦脸。
范程听见了声响,转头看过去,急忙站起来行礼,道“见过大伯、叔父。因着父亲病重,侄儿未能出去迎接,还请大伯父莫要怪罪。”
“好孩子,快免礼,咱们都是一家人,何用说这些虚言。你父亲怎么样了?”范吉辉大步的走到床前坐下。他每一次看见范吉佑的病容时,心下都会疼痛无比。昔日里,他们兄弟三人之中,身板最结实的就是二弟,他从小好武,若论射御之术,谁也赢不了他,可如今,他却躺在床上瘦削病弱到脱了形。
“你父亲他一直这么昏睡着么?”范吉辉皱着眉头忧心的问。
“嗯,虽说如今父亲有了小神农薛先生亲自看顾,可父亲身体太过虚弱,虽然精神比以前好了,可有时候一天中也有大半天是这么睡着的,醒了也是精神不济。”范程说这话的时候,眼圈儿有些发红,很是难过的道。
“现在可还能下地走动?”范吉辉明知答案,可还是不甘心的又问。
“倒也可以,不过走一会儿就累了。”范程回道。
范吉辉听了连连叹气,他看着范吉佑瘦的都凹进去了的枯黄脸庞,胸口像是被大石头压住似的难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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