头问“每天?”
“每天。”子稷似笑非笑的回说,他拎起水壶,走到窗前的铜盆架前,往铜盆里倒了些热水,又从一旁的水桶里舀了几瓢凉水兑好,试了试温度,水温正好,他细细的洗了洗手和脸,取下搭在架子上的绸布巾擦了擦。
明筠问“那若是下雨下雪天呢?”
子稷道“那正是磨练意志的好日子,不是吗?若是想躲,只能盼着下一场雹子。”
明筠又问“那不练会怎样?”
子稷笑了,道“天堑门从山下到山上总共两千五百八十八级台阶,扫叶子扫雪挑水铲冰背沙袋,你想试哪个?”
“那你今日不练,薛先生可会罚你?”
子稷擦好手脸,把绸布巾往铜盆架上一甩一搭,露出一脸些微戏谑的表情,道“问的如此细致,莫非想投入我天堑门下?我们有门规上百条,不如我一一讲与你听听?”
明筠只拿眼神去瞪他。
子稷忍不住笑了起来,他走到案几前随意的坐下,捏起一块酥饼,咬了一口,黑漆漆的瞳仁儿看向明筠,笑了笑,道“放心吧,师叔是不会罚我的,这不是你来了么?我是师兄,自然要招待一番,到时候师叔问起来,有你在,他也不会说什么。”
“你刚刚说的江湖救急是什么意思?”子稷一边吃着酥饼,一边问明筠要不要也来一块。“阿铭送来的,味道还不错。”
明筠也不客气,直接捏起一块咬了一口,味道确实不错,是她没吃过的。她啧啧了两声,自顾自的道:“有了兄弟,便忘了家中姊妹,哎,有好吃的竟然也不先送给我,还要我反过来帮他跑腿。”
子稷闻言,微微挑了挑眉,问道“莫非你这次是为他来的?”
“这么说倒也没错,是他托我来的,求你帮个忙。”明筠忍着笑将书简放到子稷跟前,摊开来。
子稷往那书简上瞧了瞧,只见上面写了三道策论的题目。他微蹙起眉头,有些疑惑的问“这是?”
“江湖救急啊!”明筠将书简推到子稷身前,扬起笑,道“阿铭写不出,求你帮他写三篇,不然他会被我大舅母打到下不了床的。”
“我看你倒是一副挺,挺愉悦的样子。”子稷道。
“他见天与我作对,我一想到他抓着笔一个字也写不出的样子,我就觉着好笑。”明筠又开始笑了起来。
“就那么好笑?”子稷问她。
“太好笑了。”明筠答道。
“既然如此,那咱们就该一起笑,不给他写,如何?”子稷叼着点心道,他表情不太好看,似乎是不太想写。
“别别别,得帮帮他,我大舅母真的会打人的,下手可狠了。这个忙得帮,不然也太不够意思了。”明筠赶忙停住了笑,认真道。
“写策论费时费脑,你拿什么请我写?我可不白写。”子稷道。
“报酬你找范铭要去。我只是个跑腿儿的。”明筠笑的灿烂。她正好瞧见旁边长案上有笔与空竹简,便跑去拿了过来,把竹简和笔统统往子稷面前一放。
“写!”
今日从晨起开始天就一直是阴的,北风呼呼的吹着,虽然没有下雪,但却是天寒地冻。范妙姝这些天心里一直有事,昨晚上也是没有睡的太踏实,今天这种天气更让她昏昏欲睡。
正当她在软榻上小憩之时,门外传来了一阵骚乱之声。
“二夫人,我们家夫人正在休息,容奴婢先去通报一声,您不妨去客厅稍等片刻。”院子门口,守门的两个奴婢笑盈盈的拦住了二夫人,也就是范妙姝的二嫂。
“哎呀,你让开,我有急事。”
“二夫人,求您别为难奴婢了。”
范妙姝本来差不多要睡着了,现在被门外的声音吵醒,心下有些不愉。门外之人听声音十分的熟悉,但她一时没想起来是谁,她皱着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