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范铭趁着这大好机会,扫开书本,老夫子一下学,他就从院子里溜了出来。他本想却客院找子稷他们玩玩,但又想着明筠好久没出门玩了,日日表情深沉的像个老太婆,得把她也拉出去透透气。于是他带着南栋一溜小跑的去了妙园,不由分说的强行把明筠也拉了出来。
明筠病了这么长时间,心里也闷了那么长时间,她自己也觉着她需要出去透透气。不走心的拒绝了范铭几句后,就跟着范铭一块跑了出来。
一出妙园的大院子,不再是四方天,而是一片广阔无垠的天,这种感觉像是打通了鼻塞,瞬间清清爽爽,这外面的风也清爽,雪也清爽,就连那光秃秃的大树看起来也比妙园里的好看。明筠有一种想要跑起来的冲动。
“我们跑着去吧!”明筠提议道,说着她就撒开腿,如解开禁锢一般,跑的飞快。
“你怎么说跑就跑,你慢点儿,等等我。”范铭也跟着跑了起来。他俩人的一大群随从也跟着跑了起来,呼啦啦一大群人奔跑在长廊上、花园里,巷子中,惊吓了的府里一干下人。
客院置于内院之前,薛献盛名累累、闻名天下,自是贵客,府里给他安排在一间敞亮的大院子里。房屋是青砖灰瓦,坐北朝南,宽宽敞敞,共有一处客厅、三间客房。本来还安排了几个跑腿伺候的小奴婢,但薛献却并未收下。
这隆冬时节,天气寒冷无比,两人一路丛内院跑到外院来,全都气喘吁吁的,尤其是范铭,扶着膝盖弯下腰,上气不接下气大口喘着。客院的大门是开着的,仔细听,里面有舞剑的声音。明筠站在门口往里看了一眼,只见院子里栽了一小片白梅花树,树丛边有一个小亭子,而薛先生正坐在石凳上看书。
这冰天雪地的,谁不想呆在温暖的室内。可就是这样冷的天,置身于冰雪世界之中的薛先生看起来却悠哉悠哉的,似乎完全觉不到寒冷二字。先生没有像府里其他人那样,一出门就裹上皮毛大氅,明筠回想了一下,她似乎从未见过先生穿过那种毛皮衣。此时的薛先生只穿了身浅灰色的银纹直裾,手里捧着一卷不知道是什么内容的书简,有滋有味的看着。今年府里的梅花开的极好,远远地就能闻到梅花香气,明筠觉着,这一树白梅和这一方冰雪与一头白发的薛先生真真是绝配。
这出门了,闻到了院子外头清新的空气,心情就舒畅了,又刚跑了一路,脸色也红扑扑的,额角儿还出了细汗。此时她的脸上绽放出了久违的笑容。
范铭在门口笑着高声喊道“薛先生,子稷他们在么?”
薛献听见声音,抬头朝明筠同范铭温润的笑了笑,温声道“怎么是你们两个,他们都在,快进来吧。”
在门外他们就听见了舞剑的声音,进了院子,果然见到了三位正在练剑的少年。剑光闪闪,挥声厉厉,一招一式皆蕴藏着蓬勃的朝气与力量,他们长长的淡青色发带在风中上下飘飞。与范铭第一次见他们练剑时的表情一样,明筠也被这矫健利落的身姿吸引住眼球,不由得驻足观看。
子稷微冷的眸子朝她看了一眼,与明筠的目光正好对上,明筠不躲不闪的,朝他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,那笑容很真挚,子稷的脸上也染上了笑意。
“这个时辰,铭小君子应是在院子里读书,你们怎么来了我这儿,让我来猜一下,莫不是逃了出来?”薛献微笑的戳穿了范铭。
范铭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,嘿嘿的笑着。
“看在小筠儿的面子上,我就当不知道了。”薛献看着明筠笑的开心,也心情颇好,少年人就该活泼些才好。
薛献叫停了三人的练习,道“今日的晨练就到这里吧,早上缺的时间,日落后再补吧,你们少年人在一起,自去玩吧。”
范铭对于要玩什么,早就在老夫子里的课堂上想了八百遍,他想去马场,试试子稷的那匹叫玄墨的骊戎宝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