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到底会是谁呢?
次日,冬阳初升,天边染上一抹微红。
明筠昏沉沉的睁开双眼,头疼不已,嗓子里也干辣辣,咽口水都疼的厉害。明筠扶着额头艰难的坐起身,在感觉到额头的热意后,她才确定自己有可能是病了。
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,这风寒也来的太不是时候。
“主子,东西我已经收拾好了,随时可以启程。”蝉月端着水盆进了屋,她拧了一把帕子,道“主子可要起了?属下替您梳洗吧。”
明筠道“我自己来吧。”她这一开口,声音很明显的沙哑。
“主子,您的嗓子怎么了!”蝉月赶紧伸手探了探明筠的额头,果然是烫的。
“我不要紧。”明筠推开蝉月的手。
“定是昨日开窗时吹了风,染了风寒,属下这就去医馆。”蝉月说着,急急忙忙的就要出去,却被明筠喊住。
“这风寒之症就算是请了大夫过来,也没有一日能治好的,总要躺上好几天。母亲也说不定什么时候回去。趁着今日我还好,早些回王都吧。”
“可是—”蝉月还想劝劝,但她也知道明筠说的没错,于是道“那属下让常飞套辆马车,咱们乘车回去。”
明筠本想拒绝,乘车太慢,但是站起来时头昏沉沉的,便把逞强的话咽了下去,换成了一个字“好。”强打起精神,穿好衣服下床来,撩了一捧水,洗了把脸,让自己精神一些。
铜盆内泛着涟漪的水中映出自己的脸,眼里带着迷茫。水珠从手缝间流下,搅碎了映影。
车很快就套好了,等在客栈之外。蝉月也很快的将一应物什收拾妥帖,陪同明筠一道下楼。
头很重,似乎有一条筋不停的在头里蹦,每走一步路头就更加的疼。她坐进车厢,靠在车壁上,闭上了眼,眉头紧紧的皱着。
“走吧。”明筠道。
蝉月嘱咐道“驾车稳一些。”
常飞颔首,应道“诶,我晓得。”
来时策马飞奔,虽累却也不觉着远。回程时坐车就觉着这条路又漫长又遥远。路不算太平整,车轮偶尔磕到小石子,摇摇晃晃的颠一下,马车就这样在冰雪地上继续行进着。晨起出发,凛风里行路,纵是隔着车厢板子吹不进风,马车内依旧冷的要命。因行车速度不快,至午后,也只行了小半段路罢了。
马车内,明筠烧的越来越厉害。她紧紧的拢着双层披风,双条英气的眉紧紧的拧巴在一起,唇色暗淡发干,一张脸却烧的红红的。明筠本就头疼,坐了数个时辰的马车,路上又难免颠簸,现在脑子一涨一涨的疼,胃里难受恶心的很。
天寒地冻的季节,生了病便觉着更冷,明筠缩了缩身子,浑身无力的倚在车厢壁上靠着。
“主子,您忍一忍吧,等到了王都就好了。”蝉月拿出了水囊,面露担忧的道。
明筠难受的紧,又犯恶心,她根本不想说话,也不想喝水,只无力的摇了摇头。
这条路其实还算平坦,常飞驾的车也稳,只是难免有些石子土块,但是对明筠来说,车轮硌到每一个石块上的颠簸都让她的脑子蹦着疼。
在路过一个弯道的时候,随着车厢的摆动,明筠终于忍不住了,她胃里一阵剧烈的上下翻涌,马上就要吐了。她捂住嘴,急急的敲打着车壁。
“停车!停车!快停车!”蝉月推开马车门,高声的朝外面喊道。
常飞立刻勒住马车,停了下来,从车沿儿上跳下。
蝉月扶着明筠下了马车。
这郊外的路边儿也没有什么树木,只有一片掩藏在冰雪下的枯草地。明筠一手扶着膝盖,一手捂住胸口,在路边吐了起来,吐到最后吐不出来了,可仍在干呕不止,连眼泪都逼了出来。蝉月在身后给她拍着背,担忧的看着她。
明筠吐完之后,弯着腰撑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