紧接着就听见了抽鞭子的声音和大司农狂暴的呵斥声。但是意外的,却并没有听见翟清越的喊叫声,最多是疼的忍不住时的闷哼声。
明筠听那鞭声,知道大司农是下了狠手真打,她的眉心跟着那鞭声也一跳一跳的。她拉了拉翟璐的袖子,低声道“你还不出去劝劝,这样打岂不是要打坏了啊,姑丈他这也打的也太重了吧?”
翟璐平日对翟清越这个幼弟是宠的厉害,但是这个节骨眼儿上她却只坐着不动,眼睛朝帐子外瞥了一眼,轻哼了一声道“阿筠你不要替他求情,也不用可怜他,那是他该。父亲说的对,他就是欠教训。你别管他了。”
“可是”明筠还想再说,范妙姝打断她道“你差点儿丧了命,而他完完整整回来了,不过挨几鞭子而已,你求的什么情。”
明筠瞥了瞥嘴“我这不没什么大事儿么?”
“有事儿就晚了!你是不是非要跟我顶嘴不成?”范妙姝道。
明筠别过头去。见明筠这态度,范妙姝索性不再问她,将唤来医师仔细问。
“公孙受的是皮外伤,虽伤口不浅,但好好将养即可,并无大碍。”崔医师弯着腰答道。
范妙姝立刻听出了重点,追问道“伤口不浅?那可会留疤?”
崔医师觑着范妙姝的脸色,有些忐忑的道“公孙的伤口的确有些深,最深的一处,有小指节儿那么深,恐怕是,恐怕是要留几道的。”
“什么!”范妙姝站了起来,手指着崔医师,那表情似乎要立马就吃了这个说了实话的大夫。
崔医师素闻范妙姝的冷血脾气,心里慌的直打鼓,额头不由的渗出了丝丝冷汗。“夫人恕罪,可能是小的学医不精,所以才没办法。这,这王都还有不少名医,他们定能想出好办法,治好小姐。”崔医师一边摸汗一边颤巍巍的回话道。
范妙姝冷冷的骂道“废物!”
崔医师其实是供职于大司农府上的,平日里专为主子们诊脉的,医术着实不错。被范妙姝这么骂,心里也不是个滋味儿,但又不敢辩白,委委屈屈的哈腰站着。
大司农夫人和莛呵斥道“既然医不好,那还不赶快滚!”
“是,小的这就滚,这就滚。”这种情况下,崔医师巴不得赶快滚,因此夫人一发话,他就立马提溜着药箱退了出去。
和莛与范妙姝恳切的道“这个医师治不好,我们再去寻更好的,只要有方子,不管需要什么珍贵药材,我们一定竭尽全力给筠儿去寻。”
范妙姝闻言,横过去一眼,不客气的道“本就该如此。”
这时候明筠满不在乎的插了一嘴道“不过是几条疤而已,有就有呗。”
范妙姝狠狠的扫了明筠一眼“你给我闭嘴,你懂什么!”到了这会儿子,她才想起一事,把目光投向赵稷“你就是救了筠儿的那个赵氏君子?你叫什么名字。”
赵稷忙走到范妙姝跟前,施了一礼道“晚辈名叫赵稷。”
“赵稷?”范妙姝重复了一遍他的名字,赵氏嫡系分支不多,王都内那几个主要后辈的名字她多少还是清楚的,思索了片刻,不记得有叫这个名儿的,便道“不是本家的?”
赵稷微微颔首“晚辈出自邯郸赵。”
“哦,邯郸赵?”范妙姝表情变得有些微妙。
邯郸赵与赵氏本家有些不同,赵氏本家与范氏和中行氏水火不容,但邯郸氏确不然。赵稷的祖母出自中行家,是现任中行氏家主荀寅的嫡亲妹妹。有着这一层关系,这邯郸氏夹在两边,估摸着他们如今的处境也尴尬的很。
明筠向来都知道母亲对赵氏的态度,便出言道“母亲,今天女儿能够活着回来,全靠这位赵稷君子及时相救。当时我已经被虎按在地上反抗不得,它正想要咬断我的脖子,若不是赵稷君子来的及时,一箭射死了猛虎,将我救下。母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