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青粗布直掇,襟角掖在腰带里,他脸上的皱纹像刀削斧刻的一般,纹路很深。尤其是在灯光下,那皱纹更深了,以致他的脸色显得有些苦。
刘旭把灯放在桌上,掀开炕席,从炕洞里摸出一口箱子,轻轻放在桌上,摸挲了几下,打开,灯光映得箱中银光闪闪,不知放了些什么东西。
然后他转过身,对肖荻说道“我有些事想问你,你要老老实实地回答我,不得有一丝隐瞒。”
肖荻乖巧地应道“大叔要问我什么事?”
她很聪明,叫声大叔,扮乖乖小女孩,或许会让他生起些恻隐之心吧,那么在少爷救自己回去之前,就能少受一些苦头,肖荻如是想。
刘旭阴沉沉地道“我想知道你家少爷自从卸石棚寨回来,所有的一切言行,但凡你听到的、看到的,不得有一字遗漏,统统告诉我。”
肖荻讶然道“你问这些干什么,难道你不是绑匪吗?”
刘旭黑着脸道“我很象绑匪吗?”
肖荻忽然又惊道“啊我明白了,你……你就是想要杀死我家少爷的那个刺客,那个大恶人,是不是?”
刘旭无语,半晌才长长地吁了口气,沉声喝道“你现在可以说了,从头说起。”
小荻道“人家只是一个小丫环,怎么可能知道少爷的事。”
“小姑娘细皮嫩肉的,不要吃了苦头再乖乖求饶,你说不说?”
刘旭阴笑着转身,从箱子里拿出一枝明晃晃的银针,针尖锋利,半寸之后是伞骨状的分岔,尾部却很粗,可以很轻松地拈在手里。刘旭抓起小荻的手臂,将那银针慢慢探向她的细皮嫩肉,眼中露出冷酷的神色。
锋利的针尖一解她的手臂,肖荻马上叫道“我说,我说,少爷……少爷那天从卸石棚寨回来,先去冲了个澡,然后就去吃饭,吃过晚饭又在院子里散了会步,紧接着就去睡觉了。”
“第二天呢?”
“第二天,少爷起床,梳洗打扮,然后让我陪着上街,在小饭馆儿吃过午饭,回到府里时一身大汗,他就去沐浴,紧接着你就闯进来刺杀我家少爷,却只杀了张十三,你逃掉了,少爷和我去了府衙……”
刘旭额头青筋暴起,低吼道“我不是要你说这些。”
小荻可怜兮兮地道“我……我只知道这些……”
刘旭呼呼地喘了几口大气,冷哼道“你是他的贴身丫环,纵然他有意避着你,也不可能不露半点蛛丝马迹。你既然不知道该说什么,那换我来问,你来答。”
“好啊好啊,要不人家真不知道该说什么……大叔……”
看到刘旭要杀人的目光,小荻的声音越来越小,终于闭嘴。
刘旭哼道“你们府上有一座冰窖吧?”
“是啊,你怎么知道?你问冰窖干什么?你不会那么没出息,连冰窖都想抢吧,我只听说……”
“闭嘴”
刘旭被她聒噪的脑瓜仁儿直痛“是我问你还是你问我?”
小荻怯生生地道“你……”
“嗯,知道就好,你们少爷知不知道这处冰窖的存在?”
小荻像看一个白痴似的看着他,很同情地解释道“少爷自己府里的东西,你说我们少爷知不知道?”
刘旭一窒,恼羞成怒地道“你只要回答是还是不是,知道还是不知道”
“是……是啊,少爷知道。”
刘旭一拍额头,感觉有点发昏,他当年在诏狱里面,多少王公大臣都审过,现在却被一个小姑娘弄得头晕,令他颇有一种无力感,难道是多年不再诏狱用刑了,审讯的功夫有点退步?
他平静了一下情绪,捋清了自己的思路,这才继续说道“你家少爷从卸石棚寨回来那天,洗了澡、用过晚餐,都去过哪些地方?冰窖的所在去没去过?我打听过了,杨府的冰窖是由你掌管的,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