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叫声如鸳鸯。
“听说这条河叫泿水。”司湛的声音在静夜中回响,不急不缓,“传闻此处是祷过山与天虞山的边界,因天虞山开山立派,归于一处了,才有了这座桥。”
“是,是吗。”云衡听得一头雾水,“你知道得还挺多。”
“毕竟成了师父的弟子,不能给师父丢脸啊。”司湛嫣然一笑。
“你……你几岁了?”云衡回头瞄了他一眼。
“算下来,十一了呢。”司湛笑道,“大哥哥呢?”
“我?我明年加冠,大你八岁。”云衡道。
“那你比师父小好些年呢。”
“是,是啊……”他干咳一声,掩饰尴尬,继续留意水中虎蛟,看准机会心一横!——
水花四溅,泼了他半身,手中滑腻的触感却令他喜不自禁。
“阿湛!我抓到了!”他将一尾虎蛟从水里捉上来,顾不得自己怕鱼,喜滋滋地跑过来给他看。
冷不丁虎口处一疼,低头看去,竟是被虎蛟咬了一口。
鱼嘴瞧着也就那么丁点儿大,居然如此厉害,咬得怪疼。
他皱了皱眉,只当是一着不慎,比起云渺渺打他时的劲儿,也不值一提了,正想将虎蛟递过去,却忽然感到浑身一震酸麻,天旋地转,重重栽在地上。
还没来得及反应,便昏死过去了。
手中的虎蛟翻在河床上,石缝间扑棱挣扎,被一双藏在衣袖下的手托了起来。
司湛平静地看着手中的蛟,了然悟道“虎蛟受惊时齿中泌出之毒,能致人昏睡不醒,还以为是夸大其词呢,原来真有其事啊……”
他喃喃着,抱起虎蛟走回溪边,将其投回水中,使其安然而去。
而后回转过来,停在了云衡面前。
眸中笑意一点点淡去,月光如霜,沉在那双无垢的眼中,多了几分讥诮。
上前便给了云衡一脚。
“师父的弟弟?就你也配?呸!”
一声稚嫩的冷笑中夹杂着毫不掩饰的嫌弃。
因那一脚,半块玉佩从他怀里跌了出来。
这是离开北若城后,盈姑姑交给他的东西,他大概能猜出是用来做什么的,却并未当真放在心上。
将其拾起,收好,扬长而去。
待明日醒来,这位不学无术的相府公子,想必就会明白自己被一个孩童算计了。
这种人,吃个亏也是活该。
日后可别来招惹他和师父了。
……
一夜绵长,翌日清晨,被冻醒的云衡在河滩上睁开眼,手脚冰凉,还有些发麻。
他吸了吸鼻子,坐起,望着溪中依旧游得欢快的虎蛟,陷入了怔忡。
四下只有他一人,几个护院从远处跑来,高声喊着他。
“少爷!您怎么睡在这呢?少爷,少爷?……”
护院着急忙慌地扶他起身,却见他心不在焉,似是不知今夕何夕的样子,顿时慌了。
“少爷,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?”
他淡淡地看了护院一眼,少见的没有发怒,也不曾闹腾,沉默几许,只是道了句。
“没事,回去吧。”
望着他一瘸一拐地往前走,下人们面面相觑,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。
这还是他家少爷么……
该不会被什么山间精怪附身了吧?
而此时映华宫中,司湛打着呵欠进了前殿,重黎刚将熬好的粥摆上桌,莲娘和步清风正帮忙拿碗筷。
他揉着惺忪睡眼,就往云渺渺那儿扑,挂在她腰上,非得让她揉揉脑袋才心满意足地唤了声“师父”。
尾音还拖得老长,教人啼笑皆非。
“怎么了,瞧着没睡好。”云渺渺无奈地拍了拍他。
“嗯……”他软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