制的,且陆君陈身上还带着那么重的伤,应是走不远的。
不急,不必急。
这么默念着,脑子里那根弦却越绷越紧。
在附近的几间宫殿里找了一圈,就是不见人影。
他愈发烦躁,再回到霜华殿,依旧是冷冷清清的空屋子。
没有人回来,就像从没有人来过。
他心烦意乱地夺门而出,回过神已经站在了敖洵屋外,窗门紧闭,灯火亮如昼。
他抬起了手,却迟迟未能推开这扇门。
踟蹰须臾,终还是转身离去。
他召来神宫门外的雪妖,向其打听陆君陈的去向。
本以为人不可能离开神宫,可那雪妖却道他出门后不久,便瞧见陆君陈朝着东边去了。
执明的脸色沉得厉害,即刻乘风而起,逆着风雪,朝东边掠去。
雪谷只有东西两条路,朝西的那一条,乍一眼看去似乎能顺利通往谷外,而东边那一条,则通往“死路”,令人望而却步。
无论那一条,都走得不容易,对于陆君陈而言,能走到哪里都得看造化。
据雪妖所言,陆君陈离开神宫已有两个时辰,看这雪势,比起他能不能逃出雪谷,冻昏可能反倒更大些。
执明一面追一面留意路边可有人倒下,悬着一口气追到了寒潭。
风雪早已盖住了脚印,只一件大氅落在岸边,几乎被雪埋住了。
他快步上前,将其拔出,白雪簌簌而落,露出其原本的模样。
这狐毛大氅,是他给敖洵准备的御寒衣物,如今落在这,是谁为陆君陈指的路,根本用不着问了。
寒潭如镜,仿佛碰一下,便会被冷意刺伤。
在这找到了衣裳,却不见陆君陈。
执明脑子里一阵嗡响,看着眼前没有波澜的水面,八年来头一回慌了神。
是逃了……
还是死了。
他不知。
镜花水月,殊死一搏的出路,连他自己都没有十成的把握,遑论一个身负重伤的凡人。
……
殿门被霍然推开的时候,敖洵正从雪妖手中接过一碟如意酥,还未入口,便被扑面而来的寒风吹凉了一半。
从门外走进来的人有如地狱爬出的恶鬼,目光森冷地注视着灯下锦衣玉冠的青年,而后又扫到一旁的雪妖身上。
雪妖当时就吓得连滚带爬地离开了此处。
殿中忽然静了下来,敖洵合了合眼,放下了手中小碟,看向他,也不急着开口,似是在等他先说话。
“是你放走了陆君陈?”执明用的是笃定的口气。
称不上诘问,只是竭力克制自己的怒意,不愿同眼前的人发火。
“你去寒潭找过人了?找到了?”敖洵看见他手中的大氅,也不心虚,反倒笑了笑,“……看来没有。”
“……为何?”执明困惑地望着他。
敖洵叹了口气,缓缓起身“你以陆公子的心头血为药,治我的病,已经困了他八年,还不够吗?”
“可……”
“还需三帖药?”他忽地笑开了,“不必了。我想了很久,这病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,不喝药也无妨,不需要再等一年半载。”
执明面色一沉“不行,都治到今日了,突然断药,难保以后会出什么事……我去把陆君陈找回来。”
说着,他放下大氅便要出去。
“执明!”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厉喝,站在灯下的人面色如霜,盯着他的眼神从未如此冰冷,“人已经逃远了,追也追不上的。还是说……只不过放走了一个药引子,就让你如此焦躁不安吗?”
执明的硬生生地僵在门边,错愕地回过头看向他。
“……你在说什么?”
敖洵莞尔“你今日这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