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陆君陈不同,他总有法子一句话就激起他的满腔恼火,让人恨不得当场掐死他!
杀欲如蚀骨之蚁,催促着他动手,可看着眼前这个早就跟没了半条命似的的人,他又觉得莫名的不甘心。
让他这么死了,岂不是正中他下怀?
这么一想,岂不是便宜他了?
于是他松开陆君陈的脖子,掐住他的下颚,逼着他张开嘴,将续命的丹药塞了进去。
陆君陈挣扎着试图将其吐出,却被捏住了下齿,使不上劲,终还是咽了下去。
“咳!咳咳!……”
执明退开半步,看着他趴在墙边咳到几度作呕。
虽说此时看着如重病缠身,但这药吃下去,一时半会是死不了了。
他一拂袖,将榻上的被子拽过来丢到陆君陈身上“还差三帖药敖洵便能痊愈,便是想死,你也得给我撑着!”
看着他走远了,陆君陈咬牙忍着浑身的钝痛,慢慢爬起来,拖着被子走到榻边坐下。
窗外雪未停,半扇门虚掩着,这宫殿中没有守卫,他也从未见无尽出现过,要逃,踏出这扇门就是。
可他实在没有力气了。
胸口的伤疼得厉害,不知是不是刚刚的丹药的缘故,他渐渐感到了冷意,从肺腑里涌出来,漫到四肢百骸,冷到发痛。
一想到还要在这熬上近两年,他就觉得胸腔快要被愤恨撕裂了。
他连寻死的力气都没有,实在受不住这种难熬的痛苦,裹在身上的被子怎么都暖不起来,他就在这漩涡般无处可逃的寒冷中昏了过去。
再次感到知觉,是一股暖流自眉心淌入体内,如活水热泉,仿佛能与他的魂魄交融的舒服。
他睁开眼,眉头已经皱得麻木了,眼前的景象模糊得像是蒙上了一层厚雾,雾渐渐散去,才看清榻边的人的面容。
说实话,他着实意外,毕竟自上次见面,都已经数月光景了。
“好些没?”敖洵的声音温淡柔和,似是担心惊吓到了他,“你……可好些?”
陆君陈捂着嘴压抑着咳嗽声,想开口说话,却发不出声。
“我帮你倒杯水。”敖洵转身去桌上找,却发现这里连杯像样的茶水都没有,壶都是冷的。
他犹豫了片刻,还是弄了一杯冷水回来,用法力暖热了给陆君陈递过去。
几口热水下肚,陆君陈才慢慢缓了过来,身子也热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