怀里,欢天喜地地往家里跑的那种心情。
步清风没有多言,坐在了她旁边的那苦块石头上,有些局促不安的挠了挠头“趁热吃吧,一会儿该凉了。”
余念归也没有追问他这芙蓉糕是不是从青乐城买来的,淡淡一笑“多谢师叔挂心了。”
看着她一口接一口地吃着芙蓉糕,似是挺合心的,步清风默默地弯了弯嘴角,转而看向不远处岑寂多年的巍巍冰宫。
“难为你这些年风雨不断地每日来此照看了。”他道,“没想到一晃眼,八年都过去了。”
余念归微微一顿,点点头“是啊,八年了。”
“渺渺她……”念出这个名字,总教人横生诸多感慨,步清风想到了她如今的身份,直呼其名实在不合宜,若按辈分,他们这些人都应当称里头的人一声祖师的,“仙尊昏睡这么多年,对这世间,可还有些许留恋……”
余念归叹了口气“谁知道呢?”
除了等,他们其实什么都做不了啊。
“当年的事早已过去,何况也不能全怪在你头上,你这些年独来独往的,就没想过再召一只命兽助益修行?”步清风一路走来,大多弟子身边都有相伴左右的命兽,独独她孑然一身,他不在的时候,除了孟逢君隔三差五来找她拌几句嘴,就再没见她与谁交好过了。
以她目前的状况,独自修行,的确不是件容易的事。
余念归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“嗐,一个人琢磨医术也挺好的,我这人念旧,虽是无尽和玄武包藏祸心,构陷于我,但说到底也是我自己太不小心了,可惜了朏朏……”
她笑起来的时候,眼底仍有些许伤感挥之不去,但至少如今谈及朏朏,她不再哽咽得说不出话了。
“朏朏虽没有开智,但平日里心眼儿其实小的很,好吃醋,我若是在它死后又寻了别的命兽……总觉得梦里无颜见它。罢了,罢了,没有命兽,只是修行慢了些,我不似师叔你们还能下山历练,不必那么着急的。何况……”
她望向云渺宫,释然一笑。
“我现在的头等大事,就是等渺渺醒过来。”
提起这事,步清风心头便沉重起来“这八年师父一人撑着昆仑山,魔尊避到人间,不晓得成了什么样,颍川山主每年都来瞧一眼,都没有任何起色,这样的日子,何时才……”
话音未落,余念归霍然站起,手中的芙蓉糕啪嗒落在了地上,滚出去老远,她浑然未觉似的,瞪大了双眼,一瞬不瞬地盯着那面闪着碎光的冰墙。
起初是惊愕的,后来眼底渐渐涌起了怀疑,再是雀跃的狂喜,不顾尊卑一把抓住他的袖子,大声嚷“师叔你看!那块冰……那块冰是不是在融化!”
步清风震惊地望去,这圈厚重的冰墙矗立于主峰之巅已有八年,无论风吹日晒,酷暑潮雨,从未消融分毫。
可今日,他分明瞧见冰墙上竟然淌下了莹润的水珠。
一滴滴汇成束,束交融,合而为溪,碎光流动,如天上悬瀑。
八年了,这座冰宫终于有了动静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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师尊她要醒来啦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