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目前的局面来看,无尽利用这些妖兽探出虚境的入口,不过迟早。”
云渺渺道,“他们料准了山下一旦有人求救,我等绝不可能袖手旁观,无论有没有发现他们的目的,都是如此。而只要我们一次次地下山,他们就能一步步接近。”
“都将我们逼到这个地步了,还不肯罢休吗!”步清风愤慨地往墙上捶了一拳。
天虞山已经没了,接下来又到昆仑?
“明知天一镜中压根没有什么朱雀血翎,他们还想要什么!”
“我们手中是否真有血翎已经不重要了。”云渺渺转而看向他,“他们想要的从来不是什么血翎,而是长生之血。”
“又是长生之血……”孟逢君这段时间听这东西听得噩梦连连,“什么天地至宝!依我看,还不如早早毁了干净!”
镜鸾面色微变,这话说得着实鲁莽,教人心生不悦。
云渺渺看了她一眼,摇头。
“长生之血是父神留下,镇世的法宝,却并未留下如何用它的方法,此物是个双刃剑,或许能除去无尽永绝后患,或许……也将成为助长无尽气焰的一泼滚油,独独确信的,是长生之血孕于天地,任谁都无法将其毁去。”
福兮祸兮,相辅相成,如何用,谁来用,才是关键。
惭愧的是,她封存此物数万年,仍未参透父神之意。
“为了这件从未见过的法宝,都死了多少人了,却无一人晓得此物究竟在哪……”长琴扶额叹惋。
四下沉默,各怀心思,接下来要应对的,可不仅仅是几头妖兽,事关昆仑存亡,还有众多人命,试问谁来背负?
谁又能背负得起?
体谅她刚挨了三百诛心针,山中护卫和百姓的安置由长琴和端华一力担下,但山下妖兽动向,每日依旧报到云渺宫,大势所趋,而今是能拖一日算一日。
步清风则需去长瀛阁跑一趟,尽管如今的朝廷如履薄冰,但昆仑若破,唇亡齿寒,他们须得有个心理准备。
三人走后,云渺渺立于门前,望着素白的朝雾花在眼前此起彼伏,透亮的天光中,似是蒙了一层淡淡的蓝。
孟逢君走到了她身后。
“若你真是朱雀上神,为何迟迟不说出长生之血的下落?此物记载中,应是父神赐予你的宝贝,你昨晚说的那些话,只是戏耍于我吗?”
咄咄质问,云渺渺缓缓回过头。
“我的确比寻常人更了解长生之血,但时隔五千年,沧海桑田尚不可永恒,何况我都是死过不止一回的人了,凭何认为我定然知晓此物的下落?”